【卷饼】唯爱永生(1)



梗概:

“我好像爱上你了,”公主突然道。她赤裸的双腿在吱嘎作响的床边晃来晃去,努力装作这不过是句波澜不惊的无心之语。

她的大胆宣言没能得到她想要的回应。

“建议三思,”在懒洋洋冒着泡的坩埚边弯着腰的女巫头也不抬道。她皱起鼻子,对内容物的状态很不满意,“因为后果会很严重的。”

粉发女孩不满地撅起嘴。

换而言之

还有谁没有被VILLAIN DIES的现场gay到的吗?


 作者语:

背景音乐:(G)I-DLE的《VILLAIN DIES》

I Never Die相对最不直的VD的首尔演唱会……嗯……大家一起说谢谢田船长。

标题是音源预热时空耳听到的,即使后面查了专辑里的歌词本确实是okay bullet love die但个人还是更喜欢自己听到的版本,哪怕(故事中的)“坏人”死了(她真的死了吗?)但真爱也要永生。

因为作为一个亚洲人但搞欧美习惯了所以文中不会在西幻背景里放卷饼的名字,不过卷是女巫饼是公主这点还是很清楚的吧,那一头粉毛是真的娇娇女啊。


 —— 


那一抹明亮得完全不属于这片土地的色彩飘进她的视线范围内时,她就该有大事不妙的预感的。

那种颜色昭示着某个不属于这片“被诅咒”的土地的东西。或是某人。一个有着星星般闪亮的眼睛和发色是晚霞中最柔软的那抹粉色的美丽女孩。她看起来有些不安,焦虑的目光飞快地四下来回打量,紧紧攥着她那件制作精良,无疑极其昂贵的斗篷,威严的紫色天鹅绒在几束成功刺透厚厚树叶的逐渐明亮起的天光中闪闪发亮。她在斗篷下穿着件同样柔顺的雪白绸裙,裙摆沾满了泥点和枯叶,左胸的部分绣着一个金色的徽章。

你认真的吗……

认出了太阳符号的女巫惊掉了下巴(还是下颚?),半是难以置信,半是烦躁不安。

像她这样的皇室成员来这里干什么?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她忍不住嗤之以鼻,而这样的声音发出时却变成了一声响而尖得惊人的嘎嘎叫,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给鬼鬼祟祟暗中观察的自己吸来太多的注意力,但她只感到翅膀(从前是她的手)上的羽毛不小心戳进鼻孔里有多痒。她最近才刚掌握的变形术——毕竟你只有在能够变成动物还没有人形特征时这似乎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成功——而这具和从前的身体天差地别的新身体显然需要点适应的空间。

一只乌鸦。一只吓人的黑色小小鸟,瘟疫与腐烂与死亡的使者。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这种陈词滥调的巧合——仿佛住在暗无天日,植被厚重的森林深处还不够让人马上开始恐慌地尖叫“邪恶女巫”一样,但根据她几个月前在现在经她装修后成为了温暖港湾的破旧小屋角落里找到的积了层厚厚的灰的大部头(和一些与魔法无关的常识),在咒语出现技术上的问题时,移除一只多余的翅膀可比移除一条,比如说,长着尖刺和坚硬鳞片的大尾巴要简单多了。谢天谢地,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等到奇怪的深绿色烟雾散去,她去把通常用来汲水的井当镜子照时,她还花了点时间才相信倒影中的鸟儿真的是自己。

那差不多是……两周前的事了?还是昨天?这里的时间流动的方式和外界似乎不太相同。她从前住的地方离森林的边缘更近些。别说这个了,她曾经走近过围绕着那座装腔作势的城堡的村庄,近到视力不太好的双眼能更加清楚地看到风蚀的砖石,破旧得连它真的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这么多年像个奇迹。

(她也曾梦想过住在那里。与全大陆最强大的法师们并肩用她敏锐的头脑和巧妙的创意推动魔法与政治的进程。皇家议会的成员,她的言语能够引发真正的改变。至少本来能。)

(那时她还天真,还相信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够在这男人的世界中立足。)

无论如何,在那场她“最终露出了邪恶本性”的不幸事件发生后……她现在正以一只邪恶又可悲的食腐动物的形象躲在阴影中监视着无辜的闯入者。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多。实际上,这是她在意外与搬家后第一次看到活着的人类(呃,森林里到处把盘根错节的地面点缀得像座巨大的坟场一般的骷髅应该不算),或是任何活着的生物。在这座魔法森林的深处,大多数能自主活动的,哪怕只是机械地顺着既定的道路来回,只剩幽灵。前一生未曾圆满结束的幻影,虚弱的回声,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只剩一丝最细的线。和这些鬼魂待久了,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也快要就此消逝去一般,不过是她曾经那个充满乐观与激情的自己的行尸走肉。那时她曾那么自信,以为终有一天她也能成为影响力十足的大人物。直到她为她愚蠢的信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要不是因为她,穗——

粉发女孩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很明显没有把树丛间的鸟看作不过是一团形状奇特的阴影。她绷紧了全身,大气也不敢出。即使心烦意乱,女孩优雅的姿态看起来仍像个在河边饮水时警惕抬头观察发出异响的树丛的小鹿。这样的描述太适合她了,女巫嗤笑着想道,这次没有发出声响,尽全力掩盖她对由此能引出的无尽可能的恐慌。无辜的猎物,用于献祭的羔羊,游荡在陌生而野蛮的土地上,带着某个只有那些不存在的诸神才知道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她没有预料到女孩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紧抓着褶皱严重的衣服的手松开了,几乎像在……庆幸她在麻烦找上她之前找到了她。像她一开始找的就是她。

(老天啊,她看起来几乎毫不费力地就那么美得恼人,那样一张眯眼微笑着,由衷的开心的脸。她的笑足以让人们心甘情愿地为她发动战争,那种至今仍无人能够拒绝她的笑容,那样——)

她真的应该停下这丢脸的脸红青少年般的行为(乌鸦会脸红吗?),好好振作起来,这样她才能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这说不通——

“你好呀,小小鸟,你是迷路了吗?”公主柔声道,向女巫盘踞的那棵树走近了几步,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担忧。

我什么了?

她不会是认真的……对吧?

这就是作为一个脑子里总是充满创新主意的天才(我们说实话,她确实是)的坏处了:几百万件不同的事同时在脑海里奔腾,让你有时会在你思考之前出手,你那尽管天才,此刻却有些烦人的大脑在你能够憋住话之前便驱使着你脱口而出。

无论如何,女巫用的就是这样的借口为自己辩护,尽管她真的可以闭嘴的。可惜她选择了(或者说她没得选择,因为刚刚那一自发的行为)公开嘲讽问向她的幼稚问题,忘记了一只正常的乌鸦是不会说话的。

“别太荒唐了。你才是迷路的那个,小家伙。”

这些话一说出,她已经想以这个小身板能使出的全速撞向树桩当场去世算了。即使长了条鸦类的舌头,话语如河水流过卵石般自然地流出她的嘴。她从没试过以鸟的形态说话,也从来没有这么做的机会。她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同伴。而她在几个月的独处后出现的第一个同伴多半刚刚已经被她吓跑了。

但……她没有。

女孩至少看起来很惊讶,也终于有些不安,像是她意识到她与之格格不入的环境擅长将她这样漂亮的小东西生吞活剥。女巫感到一阵建立在她的不幸之上的喜悦,享受着女孩焦躁的状态,怎样皱起眉,重新抓紧了她的斗篷,张开了嘴,也许是快被吓哭了,马上就要开始求饶——

“哇,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物,还会说话呢。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你一定是女巫的仆从吧,小小鸟?也许你能带我去找她?我保证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说句话。其实是想要她帮个忙。”

女巫之前没有注意到,但公主重新开口时柔和的声音出奇地……沙哑?女巫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女孩会有更尖锐一点的嗓音,像只鸣禽一样。那些老套的童话故事总是这么说的。乖巧的小公主,有着漂亮的笑容和天使吻过般的嗓音,对周遭危险的无知(在某人看来就是纯粹的愚蠢),因此无知而亟需白马王子的拯救……

女巫终于反应过来她说的话,而不再关注她的声音音质本身(相当不错,要是有人问起的话)。她花了点时间完全吸收她所听到的。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她最终大笑起来,扑棱着翅膀。要是她是人形的话,她大概已经嘲讽地鼓起掌来了。她决定顺水推舟,考虑到她已经无聊得羽毛都要掉光了,“我得是个怎样糟糕的仆从才会把任何就是想要‘说句话’的人带到她的面前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亲爱的父亲把我——我们扔到了这里。我们凭什么要你一声令下就满足你那些任性的要求,公主?”

她在生一个不是她面前的女孩能左右的决定的气,女巫至少还有脸承认这点,但她这时候不是很在乎。

女孩不再像个货真价实的天使一般灿烂微笑着了——这是个好事,女巫已经十分接近屈服于她的可爱,对她言听计从了,即便她刚刚还对自己发誓她不会这样——但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有另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神情。她撅着嘴,眼里带着恳求。

“拜托了嘛?”

“你们的人高估了礼貌的魔力,年轻女士。”女巫提醒她道,很满意她声音里带着的严厉,“你得比那更加令人信服才行。”

“我不是想要让你无条件为我效力。我会回报你的。我欠你一个人情。”她走近了一步,继续努力道,“如果这是因为我父亲的流放决定,我对此无能为力。但我确实是公主。我多少也有点影响力。我能给你带来……好处。你和女巫。主要是你。当然你也有份。不会忘了你的,小小鸟……啊,我真的很抱歉,我也太粗鲁了。你一定有个好听的名字吧?”

现在轮到女巫困惑了。她歪着头,仔细思考着女孩的话。

“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影响力?”她忍不住嗤之以鼻。

公主看起来被这个问题冒犯到了。“你又有多大?四岁?”

有道理。

公主不知道这点,但女巫自己(指这只乌鸦)比她大不了多少。至少女孩看起来是这样的。由于她娇小的体格,女巫看起来通常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但有时候,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感觉她比仅仅二十四岁要大得多。

“其实是四百岁。魔法生物比你们人类的小脑瓜子能想象得要长寿得多。”

这让她得到了一个白眼。女巫觉得这比她的灿烂笑容更加迷人。让她感觉起来更真实了。

算了,去他的,她最终决定道。

也许称呼此地为她的领土还有些为时过早,但女巫肯定比女孩更熟悉这篇土地的布局和生活其中的居民。再说了,一个被宠坏的娇嫩小公主能搅起多大的风波?

“行吧,”她屈服道,双翼泄了气般松弛下来,咂着鸟喙强装镇定。“我会带你去见她,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有好结果。”

公主的眼睛就那样亮了起来,漂亮得女巫不由得怀疑为什么她费那么大的劲阻止她一份那么简单的快乐。

呃啊。

她只真心希望她不会后悔这一决定。

她真是在许多事上都大错特错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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